陶宛一直很想,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碗。
时常冒着黑烟的窑、被熏黑的脸颊和双手燃烧着蜂窝炭的生命。
于是烧出了温墩的碗,烧出了陶村生活的希望。只有男人们才干得了加煤的力气活,做工不合格的裂碗还要扣上不少工钱。
漂亮的碗大部分被拉到集市上卖,那些咧开嘴笑着的废品被工人们领回了家,当作珍宝供着,只有吃饭时才会小心翼翼的捧出来。
陶宛眼馋爷爷和爸爸能在窑里烧碗,橱柜里的碗全是他俩的杰作,他们是村里烧碗最好的师傅。爷爷还会刻字呢——拿起笔在纸上草草划拉两笔,对着图纸用篆刀描摹出轮廓,再磨了刀尖对着碗底皱眉。
刻完还要描上鎏金,她想让爷爷把她的名字刻在碗上,但陶村只会把男孩的名字刻到陶碗上。爷爷总是叹着气揉揉她的脑袋“我不能坏了村里的规矩。阿宛要是是个男孩该多好?”
陶宛总缠着爷爷教她刻字,可爷爷只会摆摆手叫她去一边玩。陶宛只能悄悄地捡碎了的陶片,先是树枝、后是从爸爸那讨来的铁丝,陶片上的划痕越来越多
爷爷老是琢磨着该把刻字的技艺传给谁。爸爸光有一身蛮力,肿胀的手指捏不起细小的刻刀。爸爸还是个急性子,整日揣着烟斗,末了长长吐个烟圈
所以,爷爷总是盼着妈妈再生一个孙子:手指要灵活,关节要瘦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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