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冒一类的病缠身,自入冬以未便寻不着什么生机。阴雨,寒气侵占了身体的每个角落,将侵啮身上的一切般,浩浩汤汤。
下了晚修,将书包放在一旁,独自在操场上散步。
灯光将操场照得透亮,寒冷的初春的风逼得我将脖子缩进了围巾里。
顶着风, 我沿着植丛走路,光秃秃的树干在无度地摇头晃脑,被凉气不断地裹挟,仿佛身陷绝望的深渊。
一丝嫩绿,忽闪忽闪 地,如精灵般跳动着,又如一个不通语言的人在比划着,渴望诉说些什么。
风忽而不存在了一般,周遭似乎被一种鲜嫩的火光围了起来,愈加暖和了起来。那股暖流,似乎是从心中流向四周的,又似是从四周流向心里的。手里揪着围巾, 我愣住了。
一片阴霾般的树枝 ,在灯光下显得苍白无力,像病榻上的孩子,苦涩的笑着。与它们不一样 ,枝头的嫩芽,像是一个早来的少女,在飒飒的风里骄傲地昂首挺胸,直面着一切若有若无的困苦。
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乐观,她在初春的时节,眼中只含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。
“我要长大!”她似乎在风中叫嚷。
在风中,我几乎能听到那种春的讯息:“冬天要过去了,派我来的, 是盛春的莅临。”
刹那间,我看到了春的百花齐放,听到了春的百鸟争鸣。
自那一连串的失败以来,我许久没能驻足欣赏,那种自然中富着希望的美了。接连的打击在心中炸开,在眼前布满阴云、烟雾,不见一点欣鲜的美了。
起风了,很大,拂开了眼底的嫩绿,
新芽被吹得摇来摇去。我没有采摘花草的习惯,此时却突然想伸出手,摘下一片希望,让她在呵护中成长。
踌躇。
算了,既然属于自然,那便应允许她拼命夺得希望。她很特殊,点燃了枝头,点燃了春,也点燃了原先满是灰烬的心。
宿管的哨声催促着我回宿舍,难以移动步伐,却不得不。
一再留恋,然后带着属于新芽般的希望,回到了宿舍。
更刺眼的灯光惹得我一时眯起了眼,但,若隐若现地,只见枝头吐新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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