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漂族生活现状,当初缺席的乡愁却卷袭了我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560 0

壮年时期外出务工,从南方小城市来到大西北,我不曾体会过乡愁。如今,65岁了从西北的家来到南方的大城市,当初缺席的乡愁却卷袭了我。

我定了6点的闹钟,可早在5点多我便醒了。在家时我常让电视来帮我消磨这早上的空闲,可自从知道了这会打扰闺女一家的休息,我只好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到6点钟。从床上爬起,虽然我身体还健硕但身体的僵硬,在此时让我不得不意识到我的衰老。

穿上衣服,我不由得嗅了嗅自己并没有外孙上次说的奇怪味道,但我仍是在洗衣服时多加了些闺女买的芳香剂。洗手台上原本放着我老旧到绽开得牙刷,已经被新的竹炭牙刷挤走。

小卖部里两三块的牙膏,也变成写着些不认识的符号的东西。新的牙刷牙膏带着一股陌生感,让我怀念起那柔软的绽开的旧牙刷。叹了一口气,我还是没有用边上的洗面奶,拿毛巾捧着水洗了洗脸就算完事。

闺女一家口味淡,还总说为了健康让我少放盐。我尝着已经很淡了,他们也仍说咸。罢了罢了,依他们吧,我又哪里懂什么健康饮食。捞起锅里的馄饨,胡辣汤的味道仿佛在我舌头上流转。

老漂族生活现状,当初缺席的乡愁却卷袭了我-第1张图片

上班的上班了,上学的上学了,我也要去买菜了。

闺女总叫我去超市买就好,可我仍是固执地去菜市场。超市里的菜,肉整齐地分装好,也不知道新鲜不新鲜,店员总是在我询问这是什么东西时,露出诧异的眼神。仿佛我不认识它们,是天大的罪恶一般。

我一去,总有人主动小心翼翼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,又因为我浓重的乡音而不停地让我重复。菜市场的老妪虽一样沟通困难,可总算没有让我感到那般不自在了。

有时候我甚至有些害怕出去买菜,和那些不相熟的摊贩用各自的乡音沟通。从前总是能有些买菜的伴,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。如今我买的菜也少许多了,闺女说放久了不新鲜。

一路走回去,轰鸣的汽车,充满现代园林景观的小区和耸立的高楼,先进的门卡都让我觉得自己格外笨拙。我总是远远先掏出门卡攥在手中,大理石地板反着光,女儿买的吸尘器从没有用过一次。它发出轰轰的响声,让我不由有些害怕,它流线型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,让我只想将它供起来。

我在这个现代化的陌生地方感到害怕,人们脸上的诧异让我不敢向他人寻求帮助。在电视主持人那万年不变的腔调中,我慢慢梦见了被评为先进工人的那一天,梦见了年轻时打羽毛球,梦见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,梦见了和伙伴一起打麻将跳舞。

主持人那永远上扬假装充满激情的声音消失了,我的梦也戛然而止。我知道女儿接下来要说些什么,快速应付到“知道了,知道了”。我走回房间,看着床头那张不变的每日清单。

做饭,买菜,打扫卫生,接孩子,做饭... 掏出柜子里的智能手机,不知道按到什么键,手机上满是一些鬼画符。随便乱按几下试图把它复原,我感觉像打破了别人家的玻璃一样无措,犹豫了许久还是把它塞了回去。

5:30要开始做饭了。一人独自望着桌上刚做好的白灼青菜,清蒸鱼,糖醋肉和茶树菇汤,手上被热油溅到的地方,开始火烧一样疼,接着它不讲原由地烧到了眼眶,眼泪即使盈满了眼眶也浇不灭这火。

喊了几声吃饭了,得到几声马上就来。过了五六分钟坐齐了,我埋头扒饭,女儿女婿开始教训下不喜欢吃青菜的外孙。我长了张嘴打算劝阻,开口的话却成了,我想你父亲了过几天我就回去吧。

偷偷撇了一眼,女儿皱了皱眉,嘴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,女婿则悄悄和妻子对视一眼。良久女儿开口“你什么时候走,我送你”。心猛地一软,瞧了一眼和青菜奋战的外孙,要怎么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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