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如歌:她吟唱过的每一支曲子都与我们亦欢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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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望望已生活了两年半的校园,熟稔得如同一位挚友,早已习惯了她的一颦一笑,摸清了每个角落每株花草绽放的时序;习惯了她均匀的呼吸,期待着每一时刻恰好响起的铃声。

岁月如歌,她吟唱过的每一支曲子,都与我们亦欢乐、亦伤感的回忆交织,久久地萦绕着。

听音乐时,偶然巧遇一首校园里听过的,仿佛他乡遇故知的惊喜。他们原本想要表达什么,我已不在乎了。每一首都被一层层记忆缠绕,随着旋律的流转一丝丝剥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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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拉德斯基进行曲》铿锵的鼓乐在操场上嘹亮的响着,连续有力地叩起我们的精神来。虽然上午两节课后,我们常常步伐凌乱地匆匆跑下楼,卡着鼓点的最后几下才站在位置上,“我们又迟到了。”当全校的目光朝向这里时,总有人无奈地耸耸肩。

在冷冽的风中结束了长跑,冬天的空气里蒸腾着暖烘烘的汗水,从每个人的头顶、衣领间冒出来,像裹在厚厚冬衣里热气腾腾、气喘吁吁的小包子,两颊被寒风抹上了红曲。

然后是一声悠长的调子,拉伸操的音乐随之响起,在不知道它叫做《再见,银河》(Goodbye Milky Way)之前,我们总乐此不疲地猜测它的歌词。

连绵舒缓的旋律中,用眼角的余光看身后的同学们,伸展着肢体,有的像飞燕,摇摇欲坠却又努力维持着平衡;有的像跳脚的山雀,前前后后地蹦跶着,用脚尖稍稍撑地;或是眯起眼睛,在紧张的课程后贪享几分钟的休憩。

我们在教室中,任凭阳光从窗间投下的的光束随着时间的点滴,一寸寸地移动着。对于下课铃,我们又爱又恨。

当在卷子上奋笔疾书,争分夺秒时,下课铃猝不及防地响起,顿时响起一片唉声叹气,只能无奈认命地将卷子放手。

即使下了课,围在讲台边的学霸也是一道风景,他们的讨论,不听是一种遗憾,因此常引得前排的我们伸长了颈子,只为捕捉珍贵的只言片语。

课间,《月光水岸》的宁静安抚适合在一堂课后回味咀嚼笔记的人,也适合朋友间融融洽洽的聊天。月光的声音,阳光的质感,默默充当着喧闹课间的背景音,悄悄渗入印象之中。

我们聊着正经的不正经的话题,当着乖巧或叛逆的学生,做着意料之中或是突发奇想的事情。这里,有愿意陪我一起疯,一起笑,一起文艺的朋友。

不知不觉,一天、三年的忙碌接近尾声,走出校门的一刹那,听到熟悉的《回家》,低回的萨克斯带着独有的温暖音色,召唤我回家,回家?

我突然想转身,眷恋地再望一眼门内的校园,默默数数在这里还剩下的日子——还有不长不短的半年。

夜幕渐落,黄晕的灯光下,石板路上的脚步稀了,教学楼的亮灯也一间间暗下来。也许只有将离家的游子,才会在路口久久徘徊;也许只有将分别的挚友,才会默默停驻,无语凝噎。

许多年后,当我们重聚首于此,再感叹校园里的梧桐已一人合抱不过来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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