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往天堂的一封信(至我亲爱的外公)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525 0

今夜,天空的星星很亮,阿公,那是你吗?

时间太匆匆,可时间哪里有脚啊!走的都是人罢了。那无情的岁月将你年少时的英俊偷去,可最后,连你的身体都悄无声息地被它掠夺。有时,老天真的不公,可又有谁能与它争,无能为力的我,只能寄一封信给在远方的你。

“不多不少,刚好17针。”

“阿公,这是线缝的吗?”

年幼的我总喜欢和阿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,看咱们门前的大李子树,听那风儿留下的婆娑声,却从未看见过流星。你听完我的话,微微皱眉,说那是我四五岁时摘葡萄落下的,我原以为是玩笑话。

到看着我大腿上的大蜈蚣虫,我庆喜自己忘记了那段回忆,要不然,那该有多疼啊!星星一闪一闪地,我静静的听着你一声一声地叹息,“不多不少,刚好17针”却飘进我的耳室。

歇息时,我打着灯一针一针地数“巧了,真是17针”,现在想想,那真是巧了吗?我虽然忘记了那段回忆,但阿公记着啊!听到惨叫,跑来看见满身是血的我,一个人找车子从大山绕路带我去县城医院,一个人坐在诊室的椅子上,一个人顶着爸妈的疑虑与不解……

寄往天堂的一封信(至我亲爱的外公)-第1张图片

我们总在不经意间遗忘许多事物,但留下来的便是刻苦铭心的回忆。它不似鸿毛,亦不是泰山,却总让人思绪飘离,压得心房堵在那过去的彼岸。

“我带你回家”

前人曾言:“多情自古伤离别,冷落清秋节”,但在我的记忆中,那“悲离”确是在寒冬之际。

在我读二年级时,那个冬天格外的刺人心骨,我的手与脚全被那寒气绑架,长了许多冻疮。鸡未鸣,日未出的深夜,被痛醒的我坐在床上大哭,姨姑着急地打电话给你,生怕我落下病根。

闻言后,你在那黑夜打着手电,一路跑到街上的姨家,当我看着雪花在你头上残留又融化,我第一次发觉,冬天,我很讨厌!你将我背回家里,小路上全是滑块,我很害怕从那小山坡摔下,可你那唯一给我温暖的后背,却让我很踏实。

你安慰着我说:“没事,我带你回家。”阿公你可知,当我看着那远远的山村,有一户人家亮着灯,却被黑暗包围,我一点也不害怕,因为我知道阿公带我回家了。

又一冬天,阿公来探望我与爸妈,可你却只住了一晚,便在寒冷的清晨准备搭车回家,你说你放心不下家里的鸡与鸭,便转身离去,我急着追出去,希望自己再跑快些,你慢些,好带我回家,可在那拐弯处,我跌倒了,哭了,你的身影却没有朝我走来,而是向着那清冷无人的车站走去。

后来啊,当我爬起来继续追跑时,我怎么也望不见你。阿公啊!你那句“我带你回家”终究失言了。连院子里的李子树也暗淡了,最后它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,没有了婆娑的声音。

再等我见到“你”时,你化作了一只飞蛾,爸妈说那是你回来看我们了,我起初不信,可我竟和你说了许久的话,你才离开,可这离开,我再也未曾见你回来,或许今晚你又化作了一颗星星守护着我,守护这个家吧。

今年我17岁了,阿公。你说等我成年时,带我去看流星,可最后你还是失约了。看着门外行走的路人,天空愈加澄暗,眼前是一片朦胧,似乎要下雨了,希望在外的他不被淋湿,折来信封,上面落了几滴雨。

嗯,已经下雨了吗?阿公,你那边也下雨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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