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的爱是苦,却也是最甜的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40 0

夕阳是被腌制过的咸蛋黄,外缘是沙砾的质感,绵柔的云被晚风吹得绯红,野草尖在摇曳,振动蜂蝶的翅。

回到老家已是傍晚,大黄趴在门边抬起湿漉的眼,我看到它在询问,小主人,是你回来了吗?主人等你好久啦!

我确实很久没有回来了,久到当年的青石阶被绿苔爬满,木门槛被虫蛀的腐朽,大门外候着的大树里年轮应是镌刻了一年又一年...那外婆呢?老人家应该想我很久。

“囡囡?”我听到外婆不确定的声音,当年那个只会在她面前要糖吃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了啊,大到她已经认不得,只凭着那与儿时相似的眉眼发出疑问,是她的囡囡回来看她了么?我鼻头莫名发酸,应了声,外婆激动地拄着拐杖向我走来,像蹒跚学步的稚童。

她好激动,手把我的䄂子紧紧握住不放。她说,囡囡啊,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?有一年你到院里乱跑,摔到了青石阶上,那时的青石阶上只边缘布了一些苔藓,你的嘴里满是苔藓和沙。一直在哭,跟被抛弃了的小猫似的。

是老婆子我啊哄了半天才把你给哄好,那时老婆子我还跟你说,你的口腔里面藏了一整个春天,你眨巴着眼睛问我那你的嘴巴里面会不会开出鲜花...

老人家忙着和我唠嗑,几个小时已经过去,就像透过指缝的沙,回不去了。

外婆问我饿不饿,她满怀期许地望着我,有一种爱叫做外婆觉得你饿了。我掂量着我的肚子,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吃过,但是也过了几个小时,是有些饿了。

我朝她点点头,她一脸我就知道你个馋猫又饿了的眼神,让我不免无奈地笑。

我看到她在厨房里面忙,其实家里面请了保姆的,但是外婆说她想亲自给我做。许久没有做过饭的她显得无措,动作像个孩子一样的笨拙,我保持沉默,眼角有光在闪,闪过了她曾经麻利的模样。

我看到她往菜里面加了许多白色晶体,双手有些颤抖;我听见她念叨着囡囡爱吃甜,她在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

菜端上的那一刻,我立马吃了一口,咸的发苦,外婆应是把盐当成糖了,可又是怎么回事呢,这菜竟分明的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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