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过许多美艳动人的皮囊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44 0

我这一生曾见过许多美艳动人的皮囊,我以为那就是美……

二零一四年,一家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一篇短文,是有关我对爱情与命运的解读的。在那之后,我收到了一名叫“雨馀云”的读者的来信。

那篇短文并没有受到多少关注,来信的读者自然少之又少。我一封封的拆开,并给他们写好回信,可想而知,我这样的作家是很闲的。给他们的回信不过是说些勉励的话、祝福的语句诸如此类的东西。

日子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过着,直到我打开那封深褐色的信。现在依然记得那一天,外面下着细细的秋雨,庭院里的桂花树下金黄一片。我想那封信,就如同雨打桂花,清香四溢。

这名叫“雨馀云”的读者,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见到那封信的感觉的话,我想应该是“知己”。

关于我的那篇短文他有着他独特的见解,字里行间都有着与别人不同的韵味,而恰恰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。那天下午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他回信,并在把信寄走后,无比期待他的下次回信。

似浓厚庞大的积雨云突然泻下一丝阳光,他的信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就是这种存在。

我在信中问他对“命定局限”的看法。

他在几天后的回信中写道“我接受命定的局限,但恕我不能完全的认同它。”

一百多个字,我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,又写下了我的第二封回信。

之后的几年里,我与这名叫“雨馀云”的读者都有书信来往,我不知道他的姓名,或许也不必知道。

姓名与身份不过是人生的装饰品,它们能证明你存在,却不能证明你活着。

那什么能证明我们活着呢?

“思想”他说道“独属于个人的思想。”

我想是这样的,唯有独立的思想能证明一个人有血有肉的存活着。

二零一九年,我再次发表了文章,是一篇长篇小说。也是那年,“雨馀云”来到了春城省亲。

我得到这个消息后便提出想见他一面的想法,他同意了,约定在一家书店见面。

在此之前,我一直以为这名叫“雨馀云”的笔友是一位豪爽、轻狂的男孩子。

我仍然记得在一封信中我问他“若爱人错过后再次相遇,皆感遗憾,你会怎么做。”

他只回了我一句话。

“那就爱它个天荒地老。”

很豪气很轻狂的一句话,这一点是我做不到的。

所以当我在书店看见一个普通、内敛的女孩子时,我那一瞬间是有点以为我自己认错了人的。

但很快我就接受了这个事实,她的谈吐与思想与她的长相气质完全不符合,说到激动的地方她的脸会红,语句却惊人。

我笑着打趣她身体里住着两个人,她也笑了笑,不好意思的腼腆的笑了笑,此时的她,如她的文字一样,有着不同的韵味。

英国诗人西格里夫·萨松在《于我,过去,现在以及未来 》中写道“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.”余光中先生将它翻译为“心有猛虎,细嗅蔷薇。”用这句话来形容“雨馀云”再合适不过了。

中国画以“神遇”为主,若想感其美必须要用心神去观察。以前不懂,现在觉得,不止是中国画,生活中的许多物与人,都要“神遇”其美,而非“目视”其形。

在离别之时,我与她轻轻握了握手,她说很高兴能见到我,我说我也是。

“你美得像一副中国画。”

她听后又笑了,眉眼弯弯。

我这一生见过许多美艳动人的皮囊,但都不及她万分之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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