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在似水年华的路上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269 0

那日,我读班里同学写给奶奶梳头的作文,不知为何,读着读着我热泪盈眶。在模糊间,我看见了我的母亲。

母亲年少便与头发打交道,十七八岁的时候便有了自己的理发店,洗吹剪理都由她全揽,如今虽小店不在可母亲那一手好活扔在亲戚的头发间飞舞。

身为女子,身为理发师,昔日的母亲是很爱护她那头秀发的。仍记儿时夜夜母亲躺在床边,顺床沿将头发放下,我则盘坐在床边,怀着好玩,羡慕之心,一遍遍为母亲梳头。

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呵,就那样缠在我指尖,温柔美好,留香淡淡。“妈咪,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的长发呀?”“很快就会有啦……”

随着光阴,我不断长高,快与母亲一样高了。那年夏天,母亲闲来无事,一时兴起教我编头发。她详细,耐心的做示范“先分成三股这个搭在右边再从侧面加上一些头发……”没看两三遍我便迫不及待的要上手尝试。

我轻轻地,认真的分开母亲的头发,赫然几根银丝撞上我的眼睛,白色灯光下发出冷冽的光,母亲有白发了,我的手顿住了,心中波涛翻涌,母亲的一句“怎么了”让我回神,我忙用“在想动作”来掩饰我的痛心,我尽自己最大努力编了一个有点像样的鱼骨辫,突发奇想的给母亲卡上了我的发卡,拍手欢呼:“妈妈重返十八!”母亲轻轻抚着头发,浅笑盈盈。

风从堂中过,是的,母亲要是真的重返十八岁就好了。

“妞,你快来看,我这片头皮是不是掉完了?”我闻声跑向低我半头的母亲,就那样小心看一眼,一块拇指大的头皮闯入眼帘。心跳漏了一拍,我正欲问母亲怎么弄的,她把头发随手一扎:“掉了了,算了吧不耽误你宝贵时间了我还得收拾厨房呢”母亲的身影远去。

看着日渐矮小的母亲,我突然明白那掉发是在暗示我:

轮到我保护母亲了。

一朝一暮,一年一岁,行走在母亲似水年华的路上,目睹她的头发由黑转白直至脱落,我的成长建立在母亲的衰老上,缱卷发丝将我缠绕,人生路上我会永念:力求笑颜,莫负操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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