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清明,那座开着杏花的古村还在?

观察员 毒舌杂谈 476 0

窗外的一树芳花,刚刚在春雨中落尽。大地上点点的绿意,便开始不可阻抑地膨胀起来。又是一年清明时节,一个生者悼念亡者、当下纪念往昔的日子。在这样的日子里,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反复思考一个问题,那就是:死亡,究竟是什么?而生命,又究竟是什么?

小时候,我总是觉得,死亡,就好像是一次远行。一个我们熟悉的人,忽然在某一天,乘上了一列通向远方的列车,去一个你我都未曾到达过的世界生活。我天真地想:也许,那里的通讯十分闭塞,居然连一封嘘寒问暖报平安的信也无法寄出。但是我心中却依旧隐约地相信着:未来的某一天,那些曾经离去的人们,一定会再度乘着那列隆隆的列车回返故乡,与我们再次相遇。所以,那时的我,虽然会对死亡感到些许惆怅,但是却并不觉得那会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,一次再也无法重逢的离别。

又是一年清明,那座开着杏花的古村还在?-第1张图片

后来我才渐渐明白,原来,死亡是一道充满着虚无与黑暗的门。一个人一旦踏足其中,便会在转瞬之间被那门内的虚无与黑暗吞没,并且再也无法回返。这是一件不容商量的事,而且每个人都必然要经历一次。正如刘慈欣在他的《流浪地球》中所写的那样:“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,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,这墙向上无限高,向下无限深,向左无限远,向右无限远,这墙是什么?”“死亡。”

假如,我们的生命是一则等式。死亡,便像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,写在那条等式的末尾。不论善恶美丑、无论上智下愚,这个答案,仿佛都不会有什么不同。

这等式是极端公平的,但却也是使人极端绝望的。毕竟,假如死亡终有一天会将生命所创造的一切尽皆摧毁,那么生命岂不是成为了一团毫无意义的虚无?人们恐惧了、慌乱了,但最终还是镇定了下来,并且开始勇敢地在这无意义的人生之中创造意义。

因为我们相信:生命的长度虽然有限,但是一个人的行动却可以为这短暂的生命赋予无与伦比的厚度、深度与广度。人生的价值并不止于人生,我们可以用自己有限的生命,去创造出近乎于无限的意义与价值。如此一来,我们或许也便在某种意义上获得了一种永生。

不过,万物生生灭灭、天地吐故纳新,原本便是世界的常理。你我能够偶然地诞生在这个多彩的世界上,其实便已经足够幸运,我们并没有理由去向世界索取更多的光阴。

终归,不论是再怎样娇艳的花朵,也总有零落成泥的那一天。自然的万事万物,总是在这样一种宏大的规律中运转不休。正如同,太阳每日东升西落、度过了夏天便又是深秋与凛冬一般。就这样,世界踏着它那徐缓且悠闲的脚步,一刻不停地向道路的终点走去。

我想,或许“死不是生的对立面,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。”死亡,也许并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。它就沉静地等待在那里,暗暗地等待在生命的暗角之中,如影随形……

我的思绪就此中断,窗外的鸟儿正欢快地飞舞盘旋,仿佛正在为春天奏响一曲优美的乐章,全然不知衰老与死亡的悲戚。又是一年清明时间,不知,在绵绵细雨的深处,那座遍开着杏花的古村是否还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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